【我的暑运日记】

小“烤验”不算什么

铁路纪实
    钢轨探伤工进行常规探伤作业 张晗询 摄

  刘涛
  7月1日 星期二
  天气:晴 气温:38℃
  炽烈阳光下,面部挥发的汗气凝结在眼镜片上,与不断滴落的汗珠交织成模糊的屏障。我摘下眼镜,摸索着反光服上还没被汗水浸透的边边角角擦拭镜片,短暂清晰的视野里,远处股道的尽头早已被炽热阳光融成晃动的虚影,我不禁嘟囔:“这股道究竟还有多长啊?”
  七月的午后热浪翻涌,本该是空调房酣眠的时分,宁波探伤工区的职工们却早早集结——下午还有场硬仗要打。宁波动车运用所已开通运营三月有余,新的探伤周期已至。面对38℃的高温和13点到16点的“天窗”时间,大家的“防暑法宝”都失了效: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刚上道就拧得出水,头上的草帽闷得像蒸笼。刚进暑运就碰上这个夏天“最硬的硬仗”,着实给我的暑运日记添了个“滚烫”的开篇。
  高温下的困难接踵而至。首先是强光导致屏幕看不清。尽管已将亮度调到最高,但主要为夜间“天窗”设计的钢轨探伤仪,亮度在正午强光面前相形见绌。看不清屏幕就无法识别回波,容易造成缺陷漏检,大伙只得轮流为仪器遮挡阳光,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工。
  其次是高温迫使仪器水量开到最大。钢轨探伤需用水作耦合剂排除表面空气,可水珠滴在晒了一天、足以煎鸡蛋的钢轨上,眨眼就化作蒸汽。10升的水箱哪禁得住这般消耗?刚干到一半,水箱就快见底了。好在站场另一端有水龙头,加水补充后才撑到“天窗”结束。
  作业接近尾声,我取下眼镜拂去脸上的汗,汗珠滴在钢轨上,眨眼就没了踪影。到最后两组道岔时,遇上线路工区的兄弟班组,对方隔着热浪打招呼:“弟兄们拼得狠啊!”我们朗声回应:“彼此彼此!”相视一笑间,疲惫感散去大半。
  出网后,防护员郑大兵有了中暑迹象,大伙儿连忙扶他进车休息。他脸色发白,手臂却晒得通红,副工长余增庆从他防护包里取出防暑药品喂下,没过多久便缓过劲儿来。面对关心,郑大兵摆摆手:“没事没事,这点儿小‘烤验’算什么?咱们铁路汉子可是铁打的!”
  (作者为宁波工务段探伤车间宁波探伤工区钢轨探伤工)